于是乎成了你翻书,我演示的教学现场。
童心尘又展示了他那花里胡哨的火球术。把全身包裹起来变成小火人。每一处都在消耗体力,威力并没有变大。
金刚罩,他鼓气不均匀,将灵气变猫猫耳,尾巴还能摇一摇。因为不均匀所以部分地方特别脆弱易攻破。
拟态,甚至能模拟黄鼠狼放臭屁、壁虎断尾。据他说就是事后会拉肚子。
温元白指出问题所在,“到处都是弱点,这有什么用呢?”
童心尘,“好玩儿。”
擅长社交的他一下子就成为了筵席的焦点。所有人都围着他打转。跟着他酒醉的脑筋,玩着一个又一个小游戏,欢笑过一场又一场。
夜深,筵席散。狱中妖怪们各自回笼。坐忘派弟子们锁好了门,路上碰到与他打过招呼,便三五成群回房休息。虚静派待客的厢房是新建的,在隔壁山头。
山风吹酒醒。童心尘站在山腰,眺望着那边的灯火一盏盏渐渐熄灭。无人处,巨大的悲伤一股脑儿地压上心头。
他扶着一棵李子树,大口大口地将黄酒吐出。胃都快要被吐出来了。
眼睛都是疼的。黄酒翻上来熏的。
那模样,真叫一个狼狈。
“活该!”
童心尘擦擦嘴角,呵呵一笑,唱着歌儿转身往上走。
唱的是元幻清教他的家乡小曲,帝女花
“落花满天蔽月光~借一杯……”
今夜不宜打坐。他吹了蜡烛,简单漱洗便躺下了。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。一床被子盖了上来。
黑暗中,他两眼一瞪,手疾眼快掐住了那人虎穴将人擒住。伸手入怀里摸到了火折子,笑嘻嘻在许安平面前晃了又晃。不知是醉没醉。
“李子树下面,我闻到了春芫草和苦艾的味道。嘿嘿。我就知道,呃喔,是你。嘿嘿。”
“你喝醉了。”
许安平抽出手来。童心尘又把人抓住。
“我超~能喝的。那一点灌不醉我。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看我难受。”
许安平甩手要走。背后压上来一个人的重量。胸前被一双手箍得死死的。
“不昂你走。”
童心尘口齿不清说着,将脑袋摁在了许安平宽阔的后背上。无声地蹭着,磨着,呼吸着。
许安平心里也不好受。他没想过此生有机会再见他。他还以为锁妖塔没了,人到了坐忘派,童心尘顶多来一封放妻书,上面端正的小楷写着“一别两宽,各自欢喜。”
万没想到,他千辛万苦找来了。
许安平想用疏离逼他回去。伤他的同时何曾不是在伤自己?以为他终有一日会放弃,回虚静派好好做他的掌门去。
殊不知,筵席之上他一反常态,大笑大乐。把许安平吓坏了。趁他酒醉,偷偷跑出牢里来,一路暗中跟随保护。就是呕吐之时哭红了眼,他也忍住了伸出去半截的手。
怕他着凉,以为他睡着了,才敢拿起被子。
童心尘就这么抱着他,不说话。许安平也不动弹,生怕聪慧如他察觉到自己那颗藏不住爱意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