汽车在雨中缓慢行驶,沿着戏台後侧的小路绕至一处隐蔽坡地。四下无人,雨滴敲打车顶,如密集而克制的私语。
慈修坐在副驾,刚卸下妆容的脸隐在Y影中,皮肤略显苍白。车内暖气微开,窗户因Sh气已微微起雾。
「你不是本地人吧?」他开口,语气平淡。
「嗯?」开车的男人侧过一眼,瞳仁倒映仪表灯光。「口音这麽明显吗?」
「你说话时,ラ行b较重。像关西人,但语尾又收得很紧。」慈修靠着椅背,声音像夜雨般缓慢地落下。
东乡低笑一下,没否认。
「我从陆军士官学校毕业後,才被派来台湾。那时二十二岁,现在……二十七。」
「二十七。」慈修重复了一遍,「还没成家?」
东乡转动方向盘的手指微顿。「你问这个,是因为好奇,还是……要探底?」
慈修侧过脸来看他,脸上仍无笑意,但眼神深了些。
「警察不是应该问问题的人吗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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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div>东乡失笑,将车子停在一处坡顶,熄火。车窗外雨势加剧,水珠沿着玻璃蜿蜒滑落。两人静静地坐着,只听得见彼此的呼x1声与屋顶上的雨音。
「那你呢?」东乡开口,「你今年几岁?」
「二十一。」
「真不看得出。」他语气不重,却像有意无意地观察,「你讲话不像你这个年纪的人,平静得有些……让人难以靠近。」
慈修没有回话。他的视线落在前方起雾的挡风玻璃上,似在看不属於此刻的东西。
「我以前以为自己会去教书。」慈修忽然说,「或者做别的。只是後来……」
「家里不允许?」
「他们允许什麽都好,只是不允许失控。」
这句话说得太平静,让东乡转头望了他一眼,没有立刻说话。
「我曾经试过去报名公学校,但父亲把我的志愿单撕了。」慈修语调像陈述天气,「他说,一个长得太像nV人的男孩,做不了T面的事。」
东乡没立即接话,只默默看着他,手指悄悄从排档杆上移开,落在慈修的手背边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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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div>「他错了。」他说。
慈修不语,只是将手cH0U回了一点,却没有完全离开对方指尖的触碰。
「你……喜欢戏子吗?」慈修问,「我们这样的人,在你们军警里,不是很下贱吗?」
「不是所有军警都一样。」东乡语气缓慢,像是斟酌许久,「也不是所有人,都能控制自己的眼。」
说完这句话,他转过身来,身T稍微倾向副驾方向。他的脸靠近了慈修,隔着不过一个拳头的距离,气息拂过慈修的颊。
「你这样看着我,是因为在防我,还是……等我靠近?」
慈修依旧看着窗外,但他的呼x1已不若刚才平稳。像是被问中了什麽,他轻声说:
「我不知道。」
「我想知道。」
东乡伸手,轻轻抚过慈修的耳後与颈侧,掌心停在他偏斜的脖颈上。
慈修颤了一下,却没躲。他的脸在雾气映照下微微泛红,像刚褪妆的唇sE那样,带着柔与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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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div>「我有个学长,三年前因为和男友被发现,当场勒令退伍。家族也断了他一切。」东乡忽然开口,「我从那之後没再想过会遇到——」
他话未说完,便停了。
两人对视。
东乡低下头,贴近慈修的额头,声音压得极低:「我不是来b你,我只是……」
慈修没让他说完。
他缓缓闭上眼睛,低声说:
「你可以试试看……但我不保证会给你答案。」
像是获得默许。
东乡低头吻住他。
唇舌交错没有猛烈的慾望,反而像是压抑太久後的祷告与释放。慈修回应得克制、短暂,却在一瞬间打开了某道心门。他双手撑在对方x膛,并未推开。
他们靠在彼此呼x1与触感中,静静地,在昭和的夜里,越过了一道无形的界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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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div>唇离开後,东乡的额头仍贴着慈修的,气息交融未散。他没有急着再次亲吻,而是低声问:「你会後悔吗?」
慈修眼神仍然混浊,像刚从雾里走出,微喘着气说:「你现在问……太早了。」
东乡轻笑,手掌顺势抚上慈修的脸颊,再滑至他锁骨下方。「你总是这麽冷静。」
「因为我没有选择。」慈修低语,语气里却藏着些隐约的颤动。他的手悄悄攀上东乡的手臂,像是默许,也像试图抓住什麽不确定的东西。
「我也是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