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光雾蒙蒙，照进官舍内带着沉木香气的卧房。
慈修缓缓睁开眼，x口一沉，四周一片静谧，窗外是东乡家熟悉的榻榻米走廊，空气里混着烟草与铁锈味。
他一瞬间坐起，身上的棉被整齐叠好，床头摆着乾净摺叠的戏服与一瓶早已打开的温水。
房门推开的声音极轻，东乡穿着整齐军服走了进来，军帽压得极低，眼神深不可测。他看了慈修一眼，没有任何寒暄，语气平直而冷冽：
「你昨晚喝了点东西，累倒了，我把你带回来。没对你做什麽。」
慈修喉咙紧得发乾，双唇开阖了几下，最终低下头，「……谢谢您。」
东乡走到他面前，垂眼望着他坐在床上的模样，忽然伸手将戏服放到他怀中，语气压低了些。
「我不想再看到你和那个男人待在一块了。」
慈修身T僵住。
「这不是劝告，」东乡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，「是最後一次提醒。如果再有下次——我不会这麽简单放过你，也不会放过他。」
沉默片刻，东乡弯下身，捏住慈修的下巴迫使他抬头。
「你是我的人。这件事，不需要你同意，也不容你否认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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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div>他松手的瞬间，慈修的眼角泛着红，却连一滴眼泪都不敢落下。
东乡站起身，语气恢复平静，「我已经替你请了今天一早的假，但你还是得回去。戏不能断，否则会被人揪住嘴。」
他转身走向门边，在拉开门前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：「晚上我会来接你，准备一下。」
慈修紧抓着戏服，一动不动，只听得军靴踏在走廊上的声音，远去。
直到那声响完全消失，他才缓缓垂下头，把脸埋进戏服中，肩膀微微颤抖。
门口，东乡站定，指尖轻轻敲了敲金属打火机，冷光闪动。
——
慈修走进戏班的时候，已接近午时。院子里的yAn光明亮刺眼，却驱不散围绕在空气中的Y冷目光。
他刚一进门，便听见角落里的窃窃私语止住，几人假装弹琴擦椅，但眼神都悄悄飘来。阿松斜倚着柱子，笑得意味深长：「唷，我们的小旦角终於回来了啊，昨晚可睡得好？」
兰姐在旁补了一句：「别说睡不睡，他能回来就好。要是让人家警察大人太疼惜，说不定以後都不必唱戏了，直接进官舍养着，多省事。」
一阵轻笑夹着虚伪的寒暄声响起，慈修如坠冰窟。他低着头走过众人身旁，却仍能感觉那一道道目光，如刀锋般在背後游移。
阿碧迎上来，小声说：「你……还好吗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