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邸的灯火逐渐熄灭,最後一位宾客在侍从引导下离开。夜sE浓重,风从竹林吹过,檐下风铃晃动,发出叮叮的低鸣。东乡圭介站在官邸二楼的yAn台上,双手撑着栏杆,一根菸燃到指节,火星一点点燃尽。他没察觉,直到灼热刺痛皮肤,才猛地将它弹出。
他回到书房,脱下军服,只穿着白衬衫与吊带坐在书桌前。镜子里映出的是一张冷漠、陌生的脸。他盯着自己,喃喃地说了一句:「升官了……你满意了吗?」
墙角的玻璃柜里摆着慈修遗落的道具:一把白羽扇,一双舞鞋,还有一条断线的红sE发绳。他走过去,拉开玻璃门,将那白羽扇取出。手指轻触扇骨,那是曾经演出〈贵妃醉酒〉时慈修所用。他仿佛又听见那人在台上轻唱的声音。
「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……」
东乡闭上眼,将扇子抵在额头,像是想藉此压下T内翻腾的情绪。他的喉头紧缩,忽然失控般猛地将扇子往墙上一摔,羽毛四散,碎裂声响彻空间。他喘着气站在原地,拳头紧握。
「去Si吧……林澄……」他低吼。可骂完,整个人却虚软地靠墙滑坐,捂着脸:「不要再走……不要再走了……」
——
脑海里,有什麽声音潜入。
那是春天。
草地。
yAn光洒在脸上,年轻的小野雅弘正侧躺在他身边,手中拿着一本翻烂的戏曲册页,笑着读:「情不知所起,一往而深。生者可以Si,Si者可以生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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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/div>「你又在读这些?」东乡侧头。
「你不觉得这句子写得b军法条文美多了吗?」小野笑起来,眼里有光。「我啊,若不是生在军人世家,早就想去学戏,做那舞台上的人了。」
东乡冷哼一声:「台上唱戏的,有几个好下场?」
「说得也是。」小野翻身,靠在他肩膀上,声音低了些:「但我喜欢那种可以哭、可以笑、可以疯狂Ai一个人的自由。军人没有。」
东乡微微一震,望着他。「你疯了吗?」
「或许吧。」小野侧过脸,仰望天空,「你说,如果我们活到老,会变成什麽模样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