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顿了半响,缓缓抬头,楚枝正静静地看着他,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。 韩湛觉得一颗心狠狠揪起,揉成一团。 “可是我弄疼你了?”韩湛神情紧张。 从开始的悄无声息,到最后的抽噎哽咽,一直到最后拉着韩湛的衣袖嚎啕大哭。 听到动静的钱嬷嬷和冬儿连忙跑进来,见此情景,顿了少倾,又原路退了回去,默默地将门关上。 钱嬷嬷抬头,望着漆黑一片的深夜,微微叹气。 尘土飞扬的乡间道路,田间小径上,孩童嬉笑不断,姑娘则坐在湖边上,头上戴着迎春花编成的花环,穿着粗布衣裳,虽然破旧,却干净整洁。 “你个死丫头,又来阴我!” 只见姑娘“咻”一下站起来,撒腿就往田埂上跑去,边跑边喊:“娘!娘!二哥欺负我!他又来揍我!” 那少年被骂了,气的辩解:“娘你别听这臭丫头胡说,分明是她先来惹我的!” 见少年不敢吭声,姑娘仿佛得逞的小狐狸,笑声宛如银铃,一双眼睛亮晶晶的,比湛蓝色的天空还要干净漂亮。 那个天真烂漫,肆意无邪的小姑娘,就这样埋葬在这深宅大院里。 她最开心的时光,其实就是在农家。 她不禁想,若是王氏知道她们姑娘,在楚府这般委屈,怕也会难过的睡不着吧? 而被钱嬷嬷惦记的王氏,在老李把东西和银子捎回去后,也同家里商议开了。 大意就是她在楚府一切都好,这些衣裳都是新的,叫王氏给自己留几身,剩下的都给大嫂,小玩意儿都是给虎子耍的,银子则是留下给老三科考用的,楚枝还说她银子给的多,平日开销绝对够用了。 王氏听罢老三念的信,叹了口气,没有说话。 枝丫头一个女娃娃也不容易,虽说是自己的家,可到底才回去,老夫人又不喜他们来往,他们不能叫枝丫头过上好日子,起码不能给丫头添乱。 说罢叹了口气:“天生操心的命啊!如今做了官家小姐也不闲着。” 王氏一合计,大儿子说的对,便道:“那你快些去!” 听说曦丫头和枝丫头不和,枝丫头被老夫人不喜时,赵富贵眉头紧皱。 如今听楚曦为难楚枝,更是一脸阴云。 赵富贵却明白,无风不起浪,尤其是这种大家族的婆子,能传出这些话来,真相定然比这个还要严重。 赵正听后,埋怨道:“瞧瞧,人家吃的是燕窝,压根瞧不上咱们这鸡蛋,我说叫你给枝丫头备礼物就好了,你非不听,这下好了,人家瞧都不瞧一眼。” “你这人,你说话就说话,你吼什么!”赵正也来了气,“回回家里有什么你就只知道吼我,吼我能解决问题?” 最后,赵正看向老三:“沣儿,这事你怎么看?” 赵煜沣如今刚刚十五,看似温柔和蔼,却极有想法,再加上他书读的好,做事很有见地,家里有什么大事都会问问他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