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是爱过的人,自然不会在明知他和宴姑娘有关系的情况下,再同韩湛有牵扯。 见楚枝不说话,韩湛急了,却又不知道怎么说,情急之下,直接伸出手去:“诺!给你的!” “这……” “咳!”韩湛轻咳一声,故作洒脱,“觉得好看,就顺手买了,反正放我这里也是无用,还不如给你,正好省的占地方。” “这……”韩湛无语凝噎,他第一次送姑娘家这些东西,没什么经验,如今被楚枝这么瞧着,愈发心跳如鼓,一时心慌意乱,便下意识胡诌道,“这、这、这簪子太老气了……对!太老气了,她嫌弃戴着不好看。” 他正待试图如何挽救,就听楚枝开口:“既如此,那便是宴姑娘不要了,你又拿来给了我?” “呵!她戴着老气,我就戴着不老气?小侯爷莫不是糊涂了,宴姑娘可是比我还要大上一岁呢!”楚枝也不知道为何,分明一句玩笑话,她却觉得莫名气愤,“簪子贵重,小侯爷还是拿回去罢!这样贵重的礼物,臣女不敢收。” “什么人拿过的东西,别人不要了,才拿来给我。” 还不等韩湛解释清楚,楚枝便走了。 韩湛知道楚枝生气了,是他不会说话,惹了吱吱不快。 他垂着头灰溜溜挪到墙根,正要翻墙而去,又回头对冬儿道:“告诉你家小姐,我过两日再来瞧她。” “不必了。”冬儿面无表情道,“我家姑娘说了,过了年她就及笄了,小侯爷又是人中龙凤,为了避嫌,日后还是少来的好。” 说罢还煞有介事道:“小侯爷,这是姑娘原话。” 他这人本就是少年心性,向来洒脱随意惯了,虽然聪颖机灵,却心思简单纯粹,又是个孩子气的。 他这边想解释清楚,她那边倒好,直接不给他机会,将他赶了出去。 他音调上扬,半点都不遮掩,坐在正屋里头的楚枝听得清清楚楚。 “你不说话是何意?我韩湛自认对你一腔赤诚,从无半点虚情假意,你就因为一支簪子要同我断绝关系,楚枝你还当我是朋友么?” 冬儿在那边急忙相劝,韩湛却不管她,两人纠缠成一团。 那句“什么人拿过的东西”是何意?这簪子分明是他买来送给楚枝的,也只有他一个人拿着,眼下她说这话,岂不是在拐弯抹角的说他?嫌弃他就直说啊!何必这样遮遮掩掩! 钱嬷嬷听着耳房里的韩湛跟两军开战前叫战一样,不曾停歇,便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家姑娘。 “姑娘……”钱嬷嬷不禁开口,“小侯爷他……” 结果刚到门口,就听韩湛又道。 楚枝原本想要去道歉和解的心,顿时就凉在原地。 楚枝瞧着这一地枯黄,蓦然想起当初刚瞧到韩湛时,少年趴在墙头上,头顶是妖冶绽放,如火如荼,枝繁叶茂的灼灼桃花,一张脸生的唇红齿白,冲她肆意一笑,洒脱张扬,竟比桃花妖冶夺目,叫人不敢逼视,就这么深深地印在她的心坎里。 许久,她才幽幽叹了口气:“秋天了啊……” “方才三婶还送来一本账未算完,你们都出去罢!我接着把账算完。” 钱嬷嬷刚出去,就见冬儿往屋内走去,被钱嬷嬷一把拉住,冲她摇了摇头,冬儿会意,两人退到廊下,不叫下人打扰姑娘。 钱嬷嬷张了张嘴巴,半响才道:“若是生气也就罢了……” “好了,别问那么多了。” 她在廊下看的清楚,姑娘说是查账,却一页都未翻动,姑娘就那么拿着账本,枯坐良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