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湛径直走到书桌前，伸手就要掀开那张宣纸，顾长宴快步上前，一把压住。 “一张白纸，有什么好瞧的。” 话音刚落，顾长宴的随从“唰”一下就抽出剑，横在韩湛的脖颈处，几乎同一时间，轻一的剑也横在了顾长宴的脖颈处。 “金武！”顾长宴淡淡道，“把剑放下。” “放下。” 轻一也随之收起了剑。 全公公执掌皇室暗卫，唯箫皇是从，只是这位全公公神龙见首不见尾，韩湛从小在宫里长大，都没见过全公公几面。 顾长宴不答反问：“景玉，你究竟想做什么？” “我要做的事你不能知道。”顾长宴顿了顿，又补了一句，“我这也是奉旨行事，恕我不能告知于你。” “都说了是奉旨行事，不能告诉你。” “那你试试。” 下一秒就被轻一用剑鞘给打了回去。 韩湛咧嘴一笑，颇为无赖：“瞧见没！” 顾长宴道：“景玉，好奇害死猫，不该你看的最好别看。” 几个回合后，顾长宴困住韩湛：“你输了，回去罢！” 韩湛笑了：“瞧见没？老天都在助我。” 韩湛问：“顾长宴，你究竟想干什么？” “算了，我也不逼你了，不说就不说！”韩湛收手就往外走去，“天色已晚，我先回去歇着了。” 韩湛挥了挥手，没有说话。 “杀了他？”顾长宴睨了他一眼，“那可是忠勇侯府的小侯爷，你敢杀吗？” “我知道你们暗处毫无畏惧，只是有些事不能鲁莽，何况他方才也没瞧到什么。” 顾长宴垂眸：“这事到此为止，别忘了，圣上叫你听我吩咐。” 回屋后，韩湛道：“金武是全公公的首徒，在暗卫里面排名前五。” “看出来了，他在你面前剑都拔不出来。”韩湛好奇，“所以，你的身手究竟如何？” “这么多年了，总是这句话，就不能变一下？” “算了算了。” “我琢磨着，万一我真的折在了西北，要逃命的时候，你能不能打得过那些千军万马。” “不知道，我随便猜的。” 再结合顾长宴的说辞，他又同顾长宴一道儿长大，陛下于是多疑的性子，他就怕到时候查不出反贼的下落，会直接暗杀了李洪昌。 若真如此，那便是同一件事，为何连他也要防着？ 韩湛垂眸，沉思片刻后，突然笑了：“我怀疑，从一开始，我就被顾长宴算计了。” 韩湛了解顾长宴，同样，顾长宴也了解韩湛。 韩湛起了疑心就会跟踪顾长宴，于是就有了今夜撞见顾长宴那张地形舆图，两人又动手的事。 一旦他的任务失败，或者出了变故，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韩湛。 况且他们从小长大，又没有什么利益冲突，顾长宴为何要算计他。 韩湛忍不住抽了抽嘴角：“你能不能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？别一听说我被算计，就喊打喊杀，那可是顾长宴！你知道杀了他会引起多大的混乱吗？到时候陛下问罪，你担当的起？” “停！”韩湛瞪着他，“我才发现，你竟比我还要大胆！” “算了算，早知道不带你出来了。”韩湛叹气，“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，具体如何还不知道，先瞧着吧，我倒要看看，顾长宴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