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都说，前尘往事，如过眼云烟。 只是觉得当初的自己傻到透顶，蠢到了家。 自从玉龙城后，她每次见韩湛眼下都有一团乌青，先前韩湛不说，楚枝也不好多问，如今话既说开，也方便许多，就命冬儿给韩湛送些安神香过去。 楚枝用着不错，便记下来，如今隔三差五点上，格外省事。 楚枝连忙换了身衣裳首饰，跟着传话的公公进宫了。 楚枝心下诧异，表面上不动声色，连忙行礼：“臣女楚枝见过皇上、娘娘，给皇上、娘娘请安。” 贤贵妃对楚枝笑道：“晨起听陛下说昨夜遇刺时你也在，还说你沉着冷静，一顿好夸，本宫想着到底是姑娘家，再如何也会害怕，便担忧不已，特地宣你进宫瞧瞧。” 贤贵妃点头，“无事便好，正巧要用午膳了，你坐下，陪本宫和陛下一块儿用了午膳先。” 但面上还是小心应答。 午膳刚罢，有宫人传言说海相觐见，箫皇要走，楚枝连忙行礼，然而刚起身，就被箫皇一手搭在肩膀上给按了下去。 不知道为何，楚枝觉得肩膀上的那只手烫的吓人。 箫皇走了两步，突然顿住脚步，感叹道：“其实朕曾经有个公主，倘若她还在的话……” 说罢摇头一笑，负手身后离去。 大约过了一刻钟，贤贵妃用罢，漱了口含了口檀后，这才同楚枝一边喝茶一边说话。 闻言，楚枝脸上染上一抹愁容，眼底的神色都黯淡了许多。 “什么？竟这般严重？” 那时贤贵妃就吃了一惊，没想到韩湛会这般凶险。 吴太医是太子的人，一心支持太子，没道理说谎，贤贵妃自然对他深信不疑。 许久，贤贵妃叹息一声：“没想到小侯爷的命运竟……”这般不好。 不错，就是霉运。 不过有些事她自己心里明白就好。 “等过了年你就及笄了，你可有了意中人？或者是家中可已经替你相看，有了合适的人选？” 只是这事若放在以前倒一切好说，如今韩湛伤了“根本”，无法孕育子嗣，又没有几年可活，楚枝嫁进去无疑是跳进火坑，甭说韩湛是小侯爷，便是堂堂皇子，都没有姑娘愿意嫁过去。 只是楚家并非卖女求荣之人，想必这门婚事成不了。 楚枝答道：“并未，臣女才归家两年，想多陪陪双亲。” 贤贵妃并非多话之人，这句话引起楚枝深思。 楚枝抬眸。 楚枝略一思索，如实道：“臣女愚钝，还望娘娘明示。” 楚枝不能嫁给太子，更不能嫁给四皇子，若是嫁给六皇子，倒增长了六皇子的助力，能够同四皇子博一博。 箫皇当初就是皇子持兵篡位登基，如今自然要处处提防他的儿子们。 楚枝对贤贵妃行了个大礼：“臣女多谢娘娘提点，娘娘的恩德，臣女谨记在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