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枝若是真的嫁给了六皇子,到时候就会替六皇子和自己的前途谋划,哪里还顾得上太子? 只是圣意难测,陛下如今越发难以捉摸,万一他哪天一时兴起,突然下旨赐婚了怎么办? 贤贵妃的话听说去任何漏洞都没有,楚枝本能觉得事情并非如此。 从宫中回来后,楚枝悄悄向吴太医打听箫皇究竟有没有一名夭折的公主。 吴太医还提到,这位明安公主看似温婉和善,实则清冷的紧,从不撒娇,但陛下就是喜欢的紧。 而她的封号是福安,里面也有一个安。 却说再有不到一月便是楚枝同楚曦的生辰,一位是陛下亲封的县主,一位即将嫁到四皇子府做侧妃,加之女子及笄本就是大礼,马虎不得,遂府中长辈们已经早早操、办起来。 赞者乃女子的闺中密友或姐妹,许多人家都以请到有身份的赞者而长脸。 老夫人眼底划过一抹惊讶,继而皆是喜色:“七公主竟同意做你的赞者?好好好!这可是一件好事!” “如此先前准备的许多东西都不合身份,七公主身份贵重,须得重新布置才行,莫要冲撞了贵人。” 道:“你的赞者可有了人选?” 孟菀的爷爷乃三超元老,又是太傅的孙女,纵然孟家离京三十余年,如今在朝中已没了根基,可到底有祖上的名头在,况且陛下又要重用孟家,孟菀又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,倒也是显赫。 老夫人如此安排,二人自然点头称好。 楚枝淡淡的瞧着她。 “只是姐姐你可要小心了,贵人们的饭,可不是那么好吃的。” 楚枝说罢悠悠离去,饶是楚曦如此隐忍,都被楚枝这句话气的跳脚。 身侧的书棋连忙将头垂的更低,不敢搭话。 楚曦骂了一会儿,瞥见书棋杵在一旁就来气:“跟个木头一样,我要你何用!” 楚曦越看越心寒:“赶紧给我滚回去!还杵在这做什么?当石头么?” “她这人向来如此,我先前叫你查的那件事如何了?” 楚枝停下脚步:“你说顾世子中间出来了?还去了庄妃那儿?” 除夕之夜,顾长宴竟去了庄妃那里? “你叫林侍卫继续盯着,看看庄妃同顾长宴之间可否还有别的联系。” …… 在此之前,贤贵妃召见过楚枝一次。 贤贵妃都这么说了,楚枝哪里还敢拒绝,连忙点头答应。 崔嬷嬷道:“姑娘若不同殿下说说,叫殿下为您出口恶气?” 四皇子再宠爱她,她也不能掉以轻心,毕竟还没有嫁过去,何况这样的小事给四皇子说的多了,他早晚会厌烦,楚曦才不会那么没脑子,讨这个没趣。 府上紧赶慢赶,就到了楚枝同楚曦及笄这日。 老夫人携吴氏立于东面台阶位等候宾客,有司托盘站在西面台阶下,院内设了宴席,前来观礼的客人在院内等候。 今日来了这么多贵人,钱嬷嬷难免紧张,再三查看妥当,又仔细叮嘱一遍,确定不会出任何差错后,这才陪楚枝安心等着。 钱嬷嬷答道:“姑娘心大,及笄礼这么大的事,奴婢怎能不紧张?何况今日要来那么多恶毒贵人,可不能失礼。” 吴氏站在一旁不断安慰,楚曦才稍稍定心。 夫人真是偏心,姑娘才是她的亲生骨肉,却站在六姑娘身边嘘寒问暖,忙前忙后,倒把她们姑娘给忘个一干二 得亏她们姑娘心大,不计较。 其实楚枝倒没什么感觉。 这厢刚忙罢,外面奏乐声起。 楚章退下后,七公主同孟菀就出来,以盥洗手,于西阶就位,期间二人对视一眼,七公主眼含轻蔑和不耐。 孟菀瞧出七公主在想什么,差点在心里笑岔了气。 二人就位后,楚枝同楚曦先后出阿里,走至中央,齐齐向观礼宾客行揖礼,尔后面向西跪坐在笄者席上,七公主同孟菀齐齐上前,分别为二人梳头,后将梳子放至席子南边。 刚落座,丫鬟便奉上罗帕和发笄,贤贵妃接过,走至楚枝面前,楚枝抬眸,对贤贵妃轻轻一笑,贤贵妃也扬了扬唇。 唱罢后,跪坐在楚枝身后,为她梳头加笄。 那可是贵妃娘娘,便是她们都惶恐不已,楚枝却沉着冷静,着实令人刮目相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