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人作何想法,楚枝不得而知。 即便如此,楚枝仍不觉得有什么不甘,反而忐忑不已,生怕出了差错。 她处处仔细小心,生怕闹了笑话,却不知道在众人眼中,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笑话。 楚枝给她掐的瞬间回神,在礼者的吟唱下,起身向四人行礼,以作感谢。 收拾妥当后,楚枝穿着襦裙出房,向来宾展示,此间也有深意,来回走动间,可观女子的仪态是否妥当,性子可否沉稳,是否堪为贤妻,好引得好婆家前来说亲。 王氏看着亭亭玉立,仪态万千长大承认的楚枝,终究还是没忍住,红了眼眶。 如今楚章早早请了赵家夫妇来。 今时不同往日,在儿子们的约束下,王氏日日学习礼仪,不开口说话的时候,当真像个贵妇人,那昂首挺胸的气度同旁边的吴氏不差分毫。 就连睿王妃李氏都道:“吴氏到底是书香门的正牌夫人,结果在王氏面前却满身小家子气,单凭王氏那笑而不语的劲儿,谁敢说她是个农家粗妇?依我看呐!王氏可不简单,是个有城府的!” 事实上王氏内心慌得一批。 王氏装的再好,看到自己一手养大的楚枝,到底没能忍住眼泪。 都说赵家祖上冒了青烟,两个粗人生了个珍珠。 楚枝虽然性子跳脱了些,爱玩,爱闹,却打小就懂事体贴。 左邻右舍闲言碎语不断,先前的许多事王氏也就想通了,怪不得楚枝一生下来就白白净净,从小到大吃饭细嚼慢咽,心灵手巧,聪明伶俐,还极爱干净。 可那又如何?她的女儿就是她的女儿。 待楚枝行完礼后,贤贵妃上前,丫鬟们奉上发钗,贤贵妃伸手接过,走到笄者面前,吟颂祝辞道:“吉月令辰,乃申尔服。敬尔威仪,淑慎尔德。眉寿万年,永受胡福。” 楚枝起身行礼后,又回到东厢房,孟菀替楚枝换上与头上发钗相配套的曲裾深衣。 礼毕后,贤贵妃再起身,接过丫鬟手中的钗冠,吟颂祝辞道:“以岁之正,以月之令,咸加尔服。兄弟具在,以成厥德。黄耇无疆,受天之庆。” 待楚枝再次出来后,众人眼前一亮,女子端庄沉静,容貌明艳清冷,仪态万千,分明才十五岁的小姑娘,却似悬挂高空的明月,可望而不可攀。 待行礼罢后,立马有丫鬟撤去笄礼的陈设,在西阶位置摆好醴酒席,准备妥当后,贤贵妃接过醴酒,走到楚枝面前,念祝辞曰:“甘醴惟厚,嘉荐令芳。拜受祭之,以定尔祥。承天之休,寿考不忘。” 尔后再向贤贵妃拜。 楚枝性子看似温婉实则执拗,楚章希望他能够想葛叶一样枝繁叶茂,无论到哪里都能过的很好,老夫人觉得这个字不好,半点女子的柔和温婉都没有,楚枝却觉得极好,这包含了楚章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深切祝福,她自然是极喜欢的。 他抬起手来,想要摸一摸楚枝的发顶,恍然意识到于礼不合,又落下手去。 关于及笄流程,参考的是《周礼》有感兴趣的小可爱,闲了无事可以翻翻,小八对这些还是很向往的,毕竟现在许多传统礼节都没了,只剩下十八岁的成人礼,还都是草草了事……不提了……难过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