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呦我的小侯爷欸!这会儿可不是闹着玩耍性子的时候,您还是跪在垫子上面罢!老奴这可都是为了您好啊!” “那顾长宴凭什么瞧不起我,都是陛下的臣子,不就是仗着他有四殿下撑腰,仗着睿王位高权重,仗着他学识了得长得又比我讨小姑娘喜欢,便笃定了陛下会把吱吱赐给他么?我呸!哪里来的脸?不蒸馒头争口气,我今天还偏要跪了,小爷要让顾长宴瞧瞧,别以为天下就他厉害了不得,小爷照样不输人!” 嘴上这样说着,身子却故意装作跪不稳晃了两下。 见劝不住,只能叹了口气:“这都什么事儿啊……” 箫皇听后,气的哭笑不得:“都什么时候,他怎么还一副小孩子的性子,这般不知轻重,怪不得忠勇侯头疼不已,他口口声声说没有威胁朕,可字里行间都在逼迫朕,你说,他就那么喜欢福安?” “赢家?”箫皇轻笑一声,“都想做赢家……可惜了,只有朕才能做赢家!” 箫皇却不再说下去,对李全盛冷哼道:“不必管他,他要跪就跪去!给他脸了还!” 这是入夏的第一场雨,一直从晌午下到了晚上。 他进去了两次,暗示箫皇小侯爷还在宫门口跪着呢!暴雨如瀑,便是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,何况小侯爷伤了心脉,本就虚弱,若是出了事可怎么办? 豆大的雨点像是断了线的珠子,从天上泼了下来,砸在地上溅起一尺高的水花,整座皇宫落在雨幕中,显得愈发静谧逼迫。 韩湛跪在宫门口求旨赐婚的事,楚章一下朝就告诉了楚枝。 有好几次想叫人拿伞给韩湛撑着,告诉韩湛算了,没必要如此,就算他不求,箫皇也不可能把她指给顾长宴。 “没瞧到忠勇侯都闭门不管了么?要我说,今日这雨来的委实及时,能叫小侯爷事半功倍。”说罢笑着摇头,“小侯爷这一跪,倒叫我高看他几分,听说连陛下赏给他的软垫都没要,是个有骨气的,单凭他这份心性,若是好好努力,日后必成大器。” 哪怕楚枝什么都懂,可还是免不了担心。 并非箫皇心软,而是韩湛坚持不住,晕了过去。 得了信的李全盛赶紧说给箫皇听,箫皇像是才记起韩湛还跪着一样,当场就扔了笔,怒斥道。 李全盛知道箫皇是故意的,但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,只是吩咐宫人们抬人的抬人,请太医的请太医。 诊过脉后,吴太医一脸凝重。 箫皇坐在旁边的软榻上问道。 “不大好?”箫皇也不禁颦眉,“怎么个不大好?” 话音落后,殿内一片寂静。 “臣自当尽力!只是小侯爷本就……臣只怕是杯水车薪。” 箫皇盯着韩湛半响,才轻笑一声:“这脾气,也不知道像了谁……” 此时宫门早就落了锁,非十万火急都不得开。 这场雨一直到后半夜终于停了,第二天一早,太阳便从云层里面跳出来,照在身上火辣辣的疼,若非地上湿漉漉的,坑坑洼洼的地上还存了水滩,还以为昨日的暴雨是梦境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