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湛昨夜晕倒在宫门口的事,根本就瞒不住,加上有不少人盯着,看着这事如何收场,才一夜光景,朝中已有不少人知晓。 忠勇侯一早截胡陛下,自然是去瞧儿子的,但更重要的是去卖惨。 忠勇侯不怪陛下,也不说顾长宴什么,就坐在紫宸殿嚎啕大哭,他惨啊!世上没有比他更惨的人了! 箫皇嘴角抽搐,叫不知道的人听了,还以为忠勇侯是来哭坟了。 说着就伸出手去,李全盛连忙从御桌上拿过早就写好的圣旨,捧到箫皇手中。 箫皇一脸悔不当初,拉着忠勇侯的手说道:“他昨日跪在宫门口,朕还特地叫李全盛去劝了,怕跪坏了他的腿,还给了一个软枕让他垫着,谁知道这孩子竟是个执拗不听劝的,死活不用软枕,朕想着就随他去罢!反正他是个没定性的,会知难而退,不成想他这般硬气,加之朕近日忙于国事,净顾着批奏章了,把阿湛给忘了,下面这些奴才也不中用,竟然都不提醒朕,这才一直叫阿湛跪到了傍晚……不过朕已经严令处置那几个宫人,须得叫他们得到教训才是!“ 他假装没有听出箫皇话里的指桑骂槐,反正圣旨求到了,儿子也吃亏了,不管箫皇怎么阴阳怪气,这事到底是箫皇不厚道,大家心知肚明。 哪怕忠勇侯心里清楚这臭小子没什么大碍,但做戏做全,还是回家愁云惨淡几日比较好。 并暗地警醒,回家定要管好自家的小子,若是敢为了哪家姑娘这般做派,就先打断他的狗腿,这一举措在日后成功拉低了京城一众未婚男女的自由恋爱率! 且说顾长宴也瞧到了韩湛被人抬着出去的,见忠勇侯老泪纵横,他抿了抿嘴唇,眸光幽深,知道这事怕有变故。 “你和阿湛从小就在宫中长大,在朕的眼里同亲儿子无异,阿湛自小胡闹惯了,你却恰恰相反,进退有礼,又聪明温和,朕便对你偏疼些。”箫皇叹了口气,“你们两个小时候常常会看上同一个东西,没想到如今大了,亦是如此,按说你先在朕这里求的福安,无论如何,朕要先准了你的旨,只是……” 知道顾长宴想到了,箫皇继续说道:“连朕都没有想到,事情会闹到这种地步,差点收不了场,你是个好孩子,也是个聪明的孩子,阿湛已经丢了半条命,昨日在雨中跪了大半日,又伤了根本,恐没几年可活,忠勇侯哭的凄凄惨惨,他以命想逼,朕委实为难,只好赐婚给他,他那边是心想事成圆满了,你却……” 听到这里,顾长宴撩起衣摆,跪在地上,郑重说道:“陛下疼臣,臣心里明白,臣心悦福安县主,只是却有缘无分,此事也有臣的不是,倘若知道臣的求旨会叫陛下陷入两难之地,臣死也不会开口,此乃臣考虑不周,还望陛下恕罪!” “你这孩子,好端端的请什么罪?何罪之有!少年慕艾,情理之中,没什么,快起来罢!只是朕觉得亏欠了你。” “好!”箫皇一脸欣喜,拍了一把顾长宴的肩膀,“朕就知道,朕没有疼错人!” 【作者题外话】:韩湛手拿圣旨抖腿嘚瑟:“追不上吧!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