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响,楚枝才幽幽问道:“你不是最怕鬼了么?” “白天不怕,那晚上呢?” 见冬儿气的跺脚了,楚枝忍不住失笑:“好了好了,不逗你了。” 楚枝越想越觉得深不可测。 “哦?”楚枝转头,“怎么说?” 夏儿一向沉默寡言,从不多舌,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,还分外有道理。 见楚枝不再烦忧,夏儿这才从屋内退下,不打扰她休息。 …… 韩湛也看开了,去哪里都无所谓,若不是顾长宴因为睿王的事坏心报复他,他也不会被陛下派出来,那又如何?反正顾长宴才是顶头上司说了算的,他就是一个陪衬,便也不放在心上。 他同吱吱新婚,顾长宴就给他使绊子,叫他和吱吱分开了,若非事发突然,他真的要怀疑顾长宴这狗币是故意的。 有道是阎王打架,小鬼遭殃,随行队伍便愈发谨慎小心。 “景玉……” 顾长宴颦眉,惋惜道:“你当真要和我生分至此?” 因两人走的是水陆,虽说在一艘船上,可也隔了好几个房间。 “呦!听顾世子这话的意思,有不少人跟您告状了?” “那可真是糟糕!”韩湛一边吃着果子一边道,“我这两日也没少出去吹风,也碰到了许多人,只是他们告诉我的和你说的截然不同,他们非但没有说你我不合,反而说你我相处融洽,互相帮助,还说有了我和你齐心协力,这旱灾定会早早过去……我私以为他们说的甚是在理,本来我还高兴,说你我同心协力,定会将这件差事办的圆圆满满,结果今日才知在顾世子心里我和你不合?” 顾长宴:“……” 只是顾长宴万万没想到,有朝一日,韩湛竟然也会用阴阳怪气的语气来讽刺他。 “你明知道我是何意,又何必曲解我的意思呢?”顾长宴道,“我知道我们之间有误会,但再大的误会在天灾面前都不值一提,眼下最要紧的是你我合力赈灾,只要办了这事,待回京之后,你想怎么跟我算账我随时奉陪!” 见韩湛油盐不进,顾长宴微微垂眸:“我知道你是怪我因为我父王的事,拉你下水了,可那件事确实是你不对,我父王早就卸了官职,虽胡闹了些,但没犯大错,况且你告诉我,我亲自说他,你怎能直接捅到陛下面前去?” “拉我下水?”韩湛挑眉反问。 “成!”韩湛打断顾长宴的话,“有你这句就够了,你自己明白是你坑我就成,所以您还是哪儿来的回哪儿去,我韩湛再好脾气,也不会对一个陷害我的人笑脸相迎,我能容忍你在我的屋子里说这么会话,已经是我仁慈,我没有让你对我感恩戴德算好的了!” 韩湛嗤笑一声:“你父亲若是无辜也就罢了,可他欺男霸女,恶意霸占良田,我在陛下面前参奏他理所应当,何错之有?你若真的不满,那就找陛下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