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枝回到侯府的时候,韩湛刚从宫里回来。 “你别动,也别问,叫我抱一会儿就好。” 他心知定是楚枝去楚府遭遇了什么变故,否则也不会如此,而能够影响楚枝的心情的,唯有吴氏。 那夜楚枝抱着韩湛,默默地流了一夜的泪,到最后连眼泪都没了,只是撑着发酸的眼眶怔怔的看着头顶的青纱帐发痴。 钱嬷嬷连忙跑到屋檐下,小声对夏儿道:“往年这个时候都已经飘雪了,今年到现在到还在下雨,这雨冰凉刺骨,倒是比雪还要冷。” “醒了?”楚枝一动,韩湛就睁开了眼立马问道。 “天亮了。”韩湛瞥了一眼窗外灰蒙蒙的天,“快了。” “你今日不必起来了,府上一切事务我都帮你推了便是,你好好休息。” 韩湛不明所以:“回楚府做什么?昨儿你不是刚去过?” 她叫夏儿进来,给自己换了一身素白色绣着梨花暗纹的衣裳,看的韩湛一阵拧眉。 这衣裳是先前陛下驾崩,命绣娘赶制出来众多里面的一件。 待发髻盘好后,夏儿要替楚枝簪钗戴银,被楚枝拒绝,只见她拉开面前一个匣子,里面正躺着前两日刚刚带过的白色珠花。 见此,韩湛眸光微缩,似乎猜到什么,眸底划过一抹暗光。 待楚枝收拾妥当,侯府的下人们便慌忙来报。 闻言,夏儿和钱嬷嬷纷纷脸色一变,倒吸一口凉气。 韩湛微微颔首,但在楚枝脚步动之前,先一步将楚枝拉到边上的凳子上坐下,尔后对夏儿道:“去端早膳过来。” 怕楚枝拒绝,他又补了一句:“不然我会心疼。” 早膳早就做好了的,色香味俱全,可吃在楚枝嘴里却味同嚼蜡。 见楚枝同韩湛来了,还不待韩湛开口,楚章就道:“你母亲昨夜得了急症,还不等大夫来人就去了,天还未亮,我便安排人去各家亲戚报丧。” 楚章道:“你母亲得的是急症,你便不去看了罢。” 何况吴氏有点说对了,如今的韩湛可是太子亲信,忠勇侯府一跃成了朝廷重臣,楚枝是他的女儿没什么,但韩湛就不一样了,到底是忠勇侯府的小侯爷,又极为护短,万一韩湛知道吴氏先前的那些话,还知道吴氏差点杀了楚枝,届时整个楚府怕会被吴氏连累,因此楚章存了私心,这才不叫他们去看吴氏。 楚章说罢还摇头叹息一声。 楚枝在大厅坐了一会儿,黄姨娘就来了。 楚枝知道黄姨娘怕是有话对她说,便对韩湛道:“那我去黄姨娘那里坐坐,你若是有事,可先去忙你的,不必管我。” 待回了院子后,黄姨娘亲自给楚枝沏了一壶茶,这才对楚枝道:“昨夜老爷亲自去的。” “是乔心玉陪着老爷一道儿去的,听说那药也是老爷命乔心玉去买的,你放心,吴氏走的很快,基本没受什么罪。” 天下怎么会有这么自私自利,面目可憎的人,简直是枉为人母。 最后还是楚章当机立断,命下人擒住吴氏,亲自掰开吴氏的嘴巴将药给灌了下去的。 不消一会儿,吴氏就没了动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