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氏是被药死的，死状极为凄惨狰狞可怖，因此楚章才不叫楚枝去看吴氏。 吴氏枉为人母，楚枝能容忍至今，已是楚枝顾念情分。 黄姨娘叹了口气，还是说了实话：“其实老爷早就有了杀吴氏的心，无奈一直找不到理由和机会。” 黄姨娘当初来楚府时，吴氏已经变得自私刻薄，只是那时候楚枝没回府，所有的问题还被掩埋，并不显现，加上楚章只是一个六品的小官，很多问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 何况后来还有了乔心玉这个善解人意充满书香的温柔女子，两相对比，楚章对吴氏自然愈发厌恶。 黄姨娘知道楚章是个狠心的，到底是为官之人，若不狠心如何在官场立足？ “如今想来，幸好老爷他待我和暖儿算是真心，暖儿也嫁了个知心的夫君，我也没什么可牵挂的，如今夫人一去，乔心玉再如何都同我无关，我每日就喝喝茶，赏赏花，再弹琴习字，日子也算是逍遥自在。” 黄姨娘点头：“她确实是个厉害的人，委实不好惹。” “这个倒没有。”黄姨娘叹了口气，“她若是欺负我们倒还好说。” “我打下就在烟花之地长大，看人的本事是不必说的，只是却看不透乔心玉的想法，我想不明白她跟着老爷图什么，若说她爱慕老爷，可眼底瞧不出对老爷的半分情感，有的只是尊敬和信任，若说她为的是当家夫人的位置，以及这荣华富贵，又视这黄白之色为无物，以前吴氏处处打压我们，生怕我们抢了她的恩宠，这乔心玉却把每个月的日子都平均分配了，每个人都有几日侍寝的机会，不偏不倚，谁也不多，谁也不少，见了人也是客客气气。” 楚枝不禁挑眉：“据你所言，这乔心玉确实是个厉害的。” “不过她再厉害，同我没什么干系，我到楚府都这么些年了，暖儿也嫁了人，就算她包藏祸心，我这样的于她也造不成什么威胁，只要我安分守己，老老实实过自己的日子，便就够了，何况这么多年，我不都这么过来的么！” 黄姨娘点头：“你说的对，我就是这么想的。” 黄姨娘同楚枝说了一会儿话之后，见天色不早了，便想留下楚枝用膳，被楚枝拒绝。 黄姨娘欣慰道：“说起来唯一好的就是你这门亲事了，嫁给了一个知冷知热的人，比什么都强。” 黄姨娘将楚枝才送出院子，就听到墙那边传来一阵打骂怒吼夹杂着女子尖叫声，还有孩子的哭闹声，便是叫人想忽视都难。 看出楚枝心中所想，黄姨娘在楚枝耳边轻声说道：“那是三房的，如今天天都要上演这番亲近，我听墙角都听腻歪了。” 她的院子后面就是三房，虽然楚府没有分家，但各房都用墙隔开，只在墙上开了个石拱门，日夜敞开，就同一家人一样。 有时候夜里闹起来，连个觉都睡不好，简直烦不胜烦。 “你跟我来。”黄姨娘带着楚枝走到宫门处，门的两边都种着竹子，正好遮挡了那边的视线，倒是叫楚枝看了清清楚楚，“你自己瞧瞧，便可知道一二。” 素娘也好不到哪里去，衣服头发被撕扯的尽是破洞，两人的岁数加在一起早都入黄土了，结果都在地上滚蛋蛋，弄得浑身上下灰头土脸，简直是从乞丐堆里出来一样。 “贱人！”楚霖抖着手，差点背过气去，他双目瞪圆，咬牙切齿，不禁发出地动山河的咆哮声，“你竟然敢打我？你竟然敢打我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