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家揭开盅扣,摘下骰盅上的外罩,台子上,仅仅只有属于他的彩灯亮起。坐骰看着他,瞥了一眼他押在全围上的注码,开始赔钱。其他下注者抱怨着买大开小,运气不佳,他的嘴角扬起一点笑。
“真是奇了怪了……”有人在旁边嘀咕着。
“难不成是个会听骰的?”
“……”议论声变大了起来。
“那不是张司南吗?”有人道出了他的姓名,这下引来了更多的议论。
其中一个穿着白色背心的市井拽着另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,朝张司南方向努努嘴,悄咪咪道:“连续一个星期在十几台场子上赢到手软,技术好到庄家见了都怕的程度。”
“这小子怕只是好运气。”
“不管是不是好运气,赌场里的人对他眼红的不是一点半点了。”
……
张司南静静地听周遭人议论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这时,他的电话响起,出了人堆,张司南接起电话。
“小司,你赶紧从赌场出来!”来电者是一个男人,声音十分急迫,“老大发飙了!”
张司南微微皱起眉:“你们在哪儿?”
“在亚纪广场的天桥上,你赶紧过来呀!”男人催促道,顿了顿又继续道,“老大说你要是十分钟之内没赶到,她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有些人活着但跟死了没什么区别。”
第二区的亚纪广场外载歌载舞,热闹非凡,那模仿罗马许愿池而建成的喷泉附近坐着等待朋友的年轻学生,在喷泉的围墙上有一些帅气的涂鸦,那自然是街头艺术爱好者的杰作。巨大的led上放映着当红女星的广告代言,光亮照在天桥上。
“你当真不是因为拿钱给人做小费现在身无分文所以来找我?”张司南的通话声传到夜风里。
靠在栏杆边的一男一女,男人拿着电话,女孩坐在栏杆上,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,一脸鄙夷地看着男人,抢过男人的手机,拿掉棒棒糖,以命令的口吻道:“关于刺头给小费的事先不提,张司南,我只给你十分钟时间,迟到的话,后果自负!”说完,立马挂断电话。她重新抿了一口棒棒糖,接着将电话塞给男人,轻松道:“走,吃饭去。”她一边走一边开口。
“可不是说要等小司吗?”刺头一头雾水。
女孩转过头来,漂亮的五官充满灵动之气,她留着亚麻白金色的披肩短发,发梢卷起,柔美的弧度让她看上去像是洋娃娃一般,额前细碎的刘海儿被风吹开来。她咧嘴道:“可我没说在这里等,”狡猾地露出一个笑容,“毕竟捉弄张司南那个假冰山是一件有趣的事。”接着,转身走下天桥,刺头没法子只得跟着。
女孩叫做刘以清,这个年仅十七岁的小姑娘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张司南和刺头的“老大”,三人混迹在华渝城里,过着消遣娱乐的生活,换句话说,就是街头的小痞子。
还在闹市地下赌场的张司南挂断电话后,长出一口气,立刻扭头向方才的台子走去。“打钟了打钟了,尽快下注,恭喜发财呀!”庄家旁边的人招呼着这群赌徒。
“我刚才还买了全围,五千块还有得好些番才是。”张司南对坐骰的人道。她十分不满这种因为即将打爆庄家故而遭到克扣钱币的事。
坐骰的看向庄家,庄家的脸色有些难看,最终还是挥手,坐骰将相应的钱拿给了张司南。
在张司南走出地下赌场时,庄家对坐骰的使了使眼色。坐骰招了一个面容普通的人过来,在他耳边说了几句,那人点点头,随手招呼了一批人跟上了张司南。
路过巷角时,他有所察觉,于是加快脚步。即将走出巷子时,巷口有人包抄逼近张司南,张司南扭头,身后的人也追了上来。黑暗的巷子里依稀有外面昏黄的路灯投射进来,张司南的脸依旧冷漠。
“赢了钱就想走。哪有那么容易的事?”为首的人提着一根铁棍,在手心一边敲一边说话。
“从这里右拐一百米就是便衣巡查处的平台,你们恐怕得当心了。”张司南淡淡吐出一句话来。
“好好关心你自己吧,这里是陈胜会的管辖区域,警察来了也没用!”那个尖嘴猴腮的为首的人一脸狰狞道,“要么把钱留下,要么把命拿来!”
张司南冷笑着,脸上出现了鄙视表情。
“不识抬举!上!”
两边的人一齐向张司南进攻,张司南身手矫健,用格斗式的技巧回击着这些人。